如果一个地方有颜色，那可可西里一定是最色彩斑斓的

车谈会

如果一个地方有颜色，那可可西里一定是我见过的最色彩斑斓的。

天空蓝，雪山白，大地黄；湖水的青、高山的灰、藏羚羊的棕、还有最美的高原红。

说实话当广汽传祺邀请我作为“湿地使者”，去探寻可可西里时，我毫不犹豫推掉了其他工作，决心冒着得高反的危险，也要去朝圣这一神秘的地方。

可可西里于我是陌生的，又是熟悉的。陌生的是，在此之前，我路过了全世界，却唯独没有路过它。

熟悉的是，她似乎一直存在于我流淌过的生命：一条通往天际的马路，肆虐的风雪，澄透的湖泊与巍峨的高山，荒芜人烟的土地与草原上的藏羚羊和牦牛。

当然，零星中的黑黑点点冒着风雨前进的，是为我们守护这些美丽的守护者们。

这些由电视由新闻串联起来的不一样的画面，一直刺激着我的神经。只是因为她过于遥远和神秘，终究渐渐淡忘。所以这一次的远行，是久别重逢。

我去过西藏，知道自己有着蛮严重的高原反应，但是这次不管是作为传祺GS8的车主，还是拥有着“短暂标签”的可可西里湿地使者，在可可西里申遗成功的一周年纪念日，我都愿意带着氧气瓶前往这一个地方。

她叫可可西里，她是青色的山梁，她是美丽的少女。

就在去年，北京时间7月7日，在波兰克拉科夫召开的第41届世界遗产委员会大会上，青海可可西里申遗项目获表决通过。青海可可西里正式获准进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第51处世界遗产。

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技术评估报告这样评价可可西里：

青海可可西里提名遗产地是世界上最大、最年轻的高原的一部分，拥有非凡的自然美景，其美丽超出人类想象，在所有方面都叹为观止。可可西里充满着极具冲击力的各种对比，得天独厚的高原生态系统宏伟壮观，无遮无挡的草原背景下是活跃的野生动植物，微小的垫状植物与高耸的皑皑雪山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满足界自然遗产标准（vii）：无与伦比的自然现象或自然美景或审美价值等具有的突出普遍价值。而提名地保存着完整的藏羚羊在三江源和可可西里间的迁徙路线，支撑着藏羚羊不受干扰的迁徙，而藏羚羊是青藏高原特有的濒危大型哺乳动物之一。这满足世界自然遗产标准(x)：生物多样性和濒危物种。

可可西里是世界第三大无人区，是中国四大无人区之一，也是一片面积4.5万平方公里的“生命禁地”，高原野生动物基因库。可可西里申遗成功，不仅为可可西里打开一扇通往世界的大门，也是为了上更多的人来保护可可西里。

青海省住建厅厅长姚宽一说，申遗不是目的，保护才是根本，青海可可西里申遗将让全世界更进一步认识青藏高原。

可可西里她保留着原始神秘又纯净的自然状态，荒无人烟，却是大自然的最后避难所，动物们的自由天堂，也是行者可以安放灵魂的地方。

我最初识得可可西里，是因为陆川的电影《可可西里》。我曾经和大多数人一样，只听闻过可可西里的美丽，却没有真正踏足过这片土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影片的道德绑架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可可西里的荒凉吸引了，但真的不后悔走一遭，哪怕要用好几天来恢复高原反应后的身体。

为了这次旅程，我再一次重温了电影《可可西里》。

电影里的可可西里是野生动物的乐园，但是我们前行的车子开了很久，我才看到零星的几只藏羚羊、藏野驴，一路上，眼前更多是除了荒漠就是光秃秃的山坡，或者半黄的荒漠草原。只有不断摇晃的车身，和山腰上的烟雾缭绕。

迷迷糊糊的我，记忆里见过的确实是可可西里，和电影描述一样，那里有最纯净的天空，最明澈的湖水，也有严苛路况，可怕的沙尘暴，以及寒冷而稀薄的空气。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进入可可西里腹地的缘故，可可西里并没有我在电影里看到得那么壮美，它甚至有点苍凉。

其实这一遭，留给我强烈生命印记的，并不是可可西里的景色，而是可可西里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所承载的故事。

1电影《可可西里》与可可西里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是因为陆川的《可可西里》才知道的可可西里，并开始对它向往，没由来的就在内心生出一种敬仰之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定每次都要用鲜血，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才能换来对某一领域的重视和保护，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等到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才去祭奠才去珍惜。

影片的开头和结尾都是死亡，死亡之后是漫天飞舞的秃鹫。

如果25年前，在那个贫瘠荒芜人烟充斥着杀戮和无尽盗猎的可可西里，没有那场血雨腥风。

那支民间巡山保护队，那个壮丽的故事，和那个最后说了句“放下枪，跟我走”的杰桑索南达杰是不是会被遗忘，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随着秃鹫连肉体也归还给了可可西里。

还好，索南达杰没有被遗忘。这个故事陆川花了近3年时间去记录，《可可西里》也被称之为“一部关于信仰和生命的电影”，索南达杰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政府对藏羚羊的保护的重视，陆川用一部电影，让更多人知道了索南达杰和可可西里。

人们敬仰索南达杰的无私，后来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追随他的脚步，完成着他的夙愿，或进入可可西里，或捐赠物资或用镜头记录，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净土。

电影中，最让印象深刻的一幕是，刚和女朋友分手的刘栋，他带着给队友救命的供给，孤独的陷在流沙里，他挣扎一会儿，便不再挣扎，任凭流沙没过头顶，他眼里没有恐惧，只是手里死死抓了一把随风扬掉的沙。

一条生命，就被无情卷走，任你拼命挣扎。

影片足足用了96秒的时间来细致描述流沙将一个人吞没的完整过程，然后又用34秒的远景空镜头加以致敬。

这场戏摄制组拍了足足28天。为了拍出人被流沙吞噬的效果，摄制组在戈壁滩上挖了几十个坑，陆川希望亓（qí）亮从一脚踩近流山坑，直到陷到底下，完全被沙坑淹没，中间用长镜头，不剪辑。

为了演好这场戏，亓亮一直在练憋气，他跟陆川说，能保证屏息大概3分钟左右，3分钟后觉得快不行了，会示意摄制组把他拉出来。

但没想到，正式开拍时，亓亮刚踩上去，人“噗”的一下就陷进去了。等到镜头拍完，把人拉出来的时候，亓亮已经昏迷了，医生说要是再晚那么几秒，亓亮真的可能就牺牲了。

我向当地人了解到，目前可可西里几乎没有流沙了，也再没有发生过流沙吞人事件。幸好，幸好现在巡山队员和志愿者终于不用再面对流沙了。电影里最后刘栋的那个被流沙淹没的镜头，实在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2留下来，只因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之所以被称为无人区，实在是因为条件根本就不适合人类居住。

可可西里平均海拔在5000米左右，水不到80多度就会沸腾，米面都煮不熟；巡山随时都会可能陷车，翻车；稍微多耗费了精力就会出现高反，昏迷。

幸好，现在与盗猎分子的殊死搏斗没有出现过了。这也是有赖于可可西里巡山队员的强大。

跟着传祺车队，我们来到索南达杰保护站，这个以英雄命名的保护站。我知道他们很艰难，但我没想过到现在居然还这么艰苦。

《可可西里》有一段是司机从可可西里开回驻地后，直接把车开到舞厅门口。这次去到可可西里，我觉得电影中这些娱乐情节都是假象。

保护站没有通电、没有通水，只靠定期从城里运水来，靠太阳能发电。天气不好，也就停电了。如厕是在原始的“茅房”，臭味扑鼻。

我突然就会想起《向往的生活》里黄磊说的一句话：越没吃过苦的，越悲观，越沮丧，越没信仰。可可西里的巡山队员们，他们自带幽默乐观的特质，并且热烈的热爱着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其实对巡山队员来说，最难熬的或许不是与盗猎分子斗智斗勇，而是什么都没有还要他们用一切去守护可可西里，虽然他们没有足够的钱，足够的人，也没有足够的枪。

但还好，可可西里有藏羚羊，有草原，有雪山，有风暴，有摇晃的巡山车，也有呼啸而过的大卡车，还有一群固执守着可可西里，善良可爱的巡山队员和志愿者们，当然，最重要的，还有死亡。

其实在一开始，他们决定要守护可可西里时，就已经明白自己会随时面临着死亡。可为什么这么难，他们还是会选择留在可可西里。

因为可可西里很大，需要守护的很多，可是人却只有那么多。

除了对可可西里有着别样情感，且以此为信仰的人才能在可可西里找到归属，所以守护可可西里的大多数巡山队员或者志愿者几乎都是那些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人，因为他们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也才能更好更长久的守护可可西里。

一如，这次我遇到的那个98年的保护站队员。

我问他，你在这里呆多久了？还打算呆下来吗？

他答：去年来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呆下来去。

我问：为什么啊？

他答：我喜欢这里，喜欢可可西里。

我问：你有女朋友吗？如果你女朋友不愿意，你在这工作，怎么办？

他答：我还是愿意在这里。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脸上写满羞涩，却是真诚无比。

这个98年的保护站队员，去年大专毕业之后，就主动来到保护站，但是目前仍是一名非编织队员，他还不能享受更多国家给予的待遇。

但他仍然选择留在这里。或许，真的不需要理由吧，世界上真的有靠理想和信仰活着的人。

一如那些坚守在可可西里的巡山队员们，他们来了，就没离开过，一如影片中的索南达杰，还有那个98年的小伙子。

3高尚的情怀，或许只能靠死亡来证明

没来可可西里之前，我一直对可可西里这片神秘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和憧憬，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幻想着它的美丽，但到了这儿之后，发现有点儿遗憾。

无人区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原、湖泊和雪山，镜头里出现远处半青半黄看起来光秃秃的山丘，只有偶尔在远方出现那么几只藏羚羊。

这里除了巡山队，普通人被禁止入内的。

秉承着“在可可西里你踩下的每一个脚印，有可能是地球诞生以来人类留下的第一个脚印”的憧憬，我们本来是可以有机会和巡山队员一起进入腹地的，但是要进入可可西里的路实在是太难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路，就是浩瀚的荒原。

由于天色渐晚，加上天气转坏，无奈之下，后来我们便取消了进入腹地的计划。

听巡山员介绍，进入可可西里腹地，无论是什么车都很难避免陷车，四驱车会好一些。如果在巡山时碰到大雨天，走十几米就会陷一次，他们最长的时候在山里陷了好几天。有时的每天的工作：除了挖车，就是挖车。

进无人区，车真的很关键。没有车，就会像《可可西里》演的那样，要步行活着出来真的难以想象。这也是为什么广汽传祺选择捐赠20辆的传祺GS8，一定要是四驱版的最大原因。

可可西里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了，可之前的可可西里并不是天堂，而是充满着杀戮与死亡，成片成片被剥掉皮的藏羚羊，和倒下的巡山队员，生命在那里看起来如此无力、苍白。

对于《可可西里》电影中的人物，我做不到把自己放置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他们，我没有办法判断对错。

不论是五块钱割一张羊皮的马占林，还是违法犯罪的盗猎队，不论是为了维系队伍的日常开销而卖羊皮的巡山队，还是每一次都在最后字幕中才出现的政府。

可能此生的都无法理解拥有如此纯净信仰的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自我救赎。或许高尚、无私的情怀只能靠死亡来证明，被寄予无限光荣荣耀的也都是后来才会被祭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苍从来没有饶过谁，每个人的立场不同，选择也会不同，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我们也不一定比他们更好。但生命，无所谓高级还是低级，都一样的脆弱。

还有电影里那才刚开始那爱情的萌芽，我以为到最后会有结果，但没有，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我只希望，不要将这土地上的生命赶尽杀绝，不管是藏羚羊还是他们的守护者。毕竟每一次出发，都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出发。

4有一分热，就发一分光，可可西里需要你

我当初一直在疑惑，什么都没有，单凭一已之力的坚持真的有用吗？

有用的，那个记者记下了，陆川也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了，虽然故事里的人早已离我们远去，但故事还在流传，藏羚羊得到了保护，可可西里也申遗成功了，并且也有着越来越多的人像索南达杰守护着可可西里。

这次探寻可可西里，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亲眼看到迁徙的藏羚羊。

那一幕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无数遍，也无数次动容。还有客串在《我们诞生在中国》的藏羚羊，那画面比滚滚更让我动容。

纪录片里的可可西里高原空旷无比，天很高云很淡。成群的藏羚羊在土黄的草甸上缓缓移动，同样褐色的皮毛让它们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它们慢慢靠近青藏公路，试探，后退，试探，后退，然后在头羊带领下度过那条不是太宽阔的马路。

不管迁徙还是回迁，藏羚羊都要跨过横亘在高原上的青藏公路。但是青藏公路每天车流量极大，经常堵车。藏羚羊在迁徙、产羔、回迁的过程中，由于气候条件、河流和一些人为因素，回迁成活率只有30-40%。

要知道藏羚羊是中国独有的物种，在中国灭绝了，在全世界也就灭绝了。更何况，我们已经让这片土地上消失了太多的动物，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可可西里是个很有魔力的地方，虽然可可西里很穷，保护站水资源极度匮乏。但就是没由来的觉得这个地方真好，一花一草一木都不忍心去破坏，还总想自己能为可可西里做点什么。

当我驾驶着传祺GS8，在悠长狭窄的返程路上行驶时，突然就有点明白，《可可西里》重的“冷雪”扮演者赵雪莹。她说她在可可西里拍戏的时候，每天都是被苍蝇、蚊子叮醒的，但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一只蚊子，因为在可可西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有生命的，都是值得被敬畏的。

还有在这一段跟着广汽传祺探寻可可西里的短暂旅程中，我所接触到的可可西里有关的人，他们几乎都是一张黝黑的脸，皮肤很差、粗糙的手，衣服和脸甚至看上去有点“脏”。

但我脑海里盘桓的只有电影里日泰队长对尕玉说的一段话：“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毕竟，大多数人此生都可能没有机会进入可可西里腹地，见不到那些千里朝圣的人，也无法明白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无人区守护那些美好到底有多难。

突然就想起鲁迅在《热风》里说的一句话：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事实上，经过这次的“考察”，可可西里即使是一片荒原，一个动物天堂，但正因为完全不能也不可能开发旅游资源，所以可可西里的保护，更需要更多的爱心企业和爱人人士，多给一分热，一分光。

在这里，真的特别需要如同广汽传祺一样的企业，长期持续关注可可西里，关注三江源，用行动给予支持。

更多的时候，支持并不一定要给钱给物，正如每一个来到可可西里的志愿者，也都值得尊敬。

在从索南达杰保护站返程时，有两位刚到可可西里的志愿者因为严重高反，不得不随我们的车返回。

在我看来，他们虽有遗憾，但他们已踏足可可西里，并带着一颗来纯净的心来，努力过了，也就无悔了。

可可西里，我来过了，也无悔了。